mardi, juillet 11, 2006

光的造形物理學Plastico-physics of Neon


Dan Flavin, "the diagonal of May 25, 1963 (to Constantin Brancusi)", 1963.
Tube fluorescent jaune, placé en diagonale, longueur : 244 cm
Photo: Billy Jim.
Courtesy Dia Art Foundation. © ADAGP, Paris 2006.


無形的光
「光」是自古以來繪畫與雕塑學科中作為藝術表現中重要的參考值之一,我們從印象畫派馬內、莫內、梵谷…等畫中就可了解。然而跳脫傳統媒材的界線,完全只以「無形的光」為主的創作模式,則必須等到六十年代初期,以日光燈為主要創作素材的美國藝術家Dan Flavin才算真正產生。Flavin出身於紐約,早期曾經研習過藝術史並透過素描與繪畫來自修創作,然而沉浸在當時的前衛藝術創作潮流,於1962年Flavin開始應用市場上到處買的到的日光燈管進行創作,並於1964年首次於紐約Green Gallery發表個展。奇特的創作模式,單純簡潔的表現手法讓他自此展開了為期三十年的重要創作生涯。雖然常被歸類於極簡藝術流派,然而Flavin從光藝術中所展現出來的除了具極簡藝術所強調之客觀條件 ─ 揚棄主觀性的表現主義手法以歌頌理性與單純的抽象幾何形式 ─ 之外,其實我們也可在其中看到「現成物Ready-made」(杜象)與蘇俄「構成主義Constructivism」(塔特林)的影子,或如藝術家所宣稱之「情境藝術Situational Art」,可謂是當今裝置藝術的前身,並將展場建築空間之佈局做為作品完成的變數之一,將建築的觀念帶入藝術創作的領域之中。
而Flavin的日光燈創作特色自此也成為他日後最重要的標誌,對於Flavin而言「藝術的迷思就在於過去傳統藝術中對於符徵(symbolic)與隱喻的信念,而新興的藝術則必須超越此一侷限,達到一種近似非藝術的境界…達到單純的「觀」的歡愉」,一種近似於零度的觀展經驗。



Francois Morellet, "Pi piquant de facade"
2006, Angers 美術館外牆
藝術家存檔照片

單純的點線面
如果Flavin可算是美國藝術史上重要的光的雕塑家,反觀法國藝壇,那就不得不提到Francois Morellet。作為法國極簡與觀念藝術的先鋒者,Morellet的創作並不僅只限於霓虹燈管的應用,他其實也有相當重要的繪畫創作作品。然近似於Flavin的信念,Morellet也相信理性運算與幾何圖像式的「系統性」創作手法,抹煞主觀性的非理性變數以強迫觀者培養出客觀的觀展心理,懂得去欣賞宇宙中最單純與最精練的元素 ─ 點線面 ─ 之間最純粹的組合。
而上述兩位藝術家對於後一代藝術家藝術創作的影響則是相當明顯的,就在今年巴黎現代美術館與Anger美術館均被「光」所佔據的夏天中,我們另外還可以發現到兩位年輕的藝術家,他們同樣也都相繼運用光的元素來進行創作,可謂是完美地延續了此一藝術史上重要的創新,他們分別是法國藝術家Claude Leveque與英國藝術家Cerith Wyn Evans。

Cerith Wyn Evans,
1. Left-Behind, 'Astro-photography' by Siegfried Marx (1987), 2006
2. Right-Behind, "Goodnight Eileen", from 'Here to Go' by Terry Wilson / Brion Gysin (1982), 2003
3. Left-Front, 'Museu de Arte de São Paulo' by Lina Bo Bardi (1957 - 1968), 2006
4. Right-Front, 'The Flights of A821 – Dearchiving the Proceedings of a Birdsong' by Marta Werner, 2004
Copyrights reserved, White Cube Gallery

巴洛克式的夢靨
同樣也展於巴黎現代美術館的Cerith Wyn Evans,不同於Flavin的多彩燈管的單純組合作品,這位懂得結合當代科技的藝術家在該美術館的當代藝術空間ARC中整整擺上了17個豪華玻璃懸掛吊燈。這17個吊燈有著從簡易到複雜的不同外型,而伴隨著一個個吊燈旁邊的牆面上我們可以看到一個個液晶式小螢幕,螢幕上面顯現著一串文字(小說片段或是藝術家的私人信件內容)以及這串文字用摩斯密碼解碼之後的特殊符號,而這些抽象的數位訊號再透過連線的方式即時控制著吊燈上一個個的燈泡,燈泡的光線隨著訊號的流通在空蕩蕩的展場空間中一閃一動地,令人感到彷彿立身在一個無聲無形的私密對話空間。而如果說Cerith Wyn Evans特殊的裝置作品在視覺上加注了一股科學式的數理幻象,呈現出一種科技(摩斯解碼)與傳統(古典吊燈)之間的聯繫與對話,那Claude Leveque在Mac/Val當代美術館中所展出的單件作品《癡眠Le Grand Sommeil》則應用戲劇化的造形語言,在全黑的展場空間中空懸吊了36張會發出螢光反應的病床,展場中搭配著近似可以在等候室中聽到的那種「情境古典音樂」,隨著音樂的播放,我們有如進入了另類的靜謐空間,一如展覽名稱所言造成一種感官上的癡眠狀態。



Claude Leveque, Le Grand Sommeil, 2006. MAC/VAL, Vitry-sur-Seine
© Photo Marc Domage/ MAC/VAL © Adagp, Paris 2006

不同於上述兩位藝術家所追求的客觀理性主義,Cerith Wyn Evans與Claude Leveque同樣都應用光的力量,但他們所追求的反而是透過誇張的物體造形與裝置設備,力求在觀眾身上激發出一種相當情緒化且具感官衝突的個人感受,不再質疑「光」作為創作元素的正當性,而是將之視為理所當然並發揚光大,應用光的造形物理學雕塑著觀者瞬間下無形的心理狀態。

Artbar
1. 《Dan Flavin回顧展》
巴黎市立現代美術館
地址:11 Avenue du Président Wilson, 75116, Paris, France
展期:09/06 – 08/10/2006

2. 《…in which something happens all over again for the very first time - Cerith Wyn Evans個展》
巴黎市立現代美術館
地址:11 Avenue du Président Wilson, 75116, Paris, France
展期:09/06 – 17/09/2006

3. 《癡眠 Le Grand Sommeil - Claude Leveque個展》
法國MAC/VAL當代美術館
地址:Carrefour de la Liberation, 94400, Vitry-sur-Seine, France
展期:19/05 – 10/09/2006

4.《圓周率奇想recentes fantasies - Francois Morellet個展》
法國Angers市立美術館
地址:14, rue du Musee, 49100 Angers, France
展期:25/06 – 01/10/2006

dimanche, juillet 09, 2006

屋簷下過於寫實的記憶流 (Over-realistic memories stream under the roof)


Copyright reserved, Lin Hao-Pu

於四年前來到巴黎,林浩溥畢業於台南藝術學院音像動畫研究所,並曾以動畫《末日世界》獲得台北電影節最佳動畫片及《阿公要出山》獲得金穗獎優等動畫短片。在去年,林浩溥獲得文建會提名,成為巴黎國際藝術村的駐村藝術家之一。在這為期一年的駐村期間,林浩溥從自己熟悉的影像媒材出發,以異鄉人的眼光,透過藝術村中臨時住所的窗櫺,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路人,天空中時而飄過的雲彩,有耐心一點一滴地用攝影機記錄下這段獨居的生活,並計畫將這些片段組成一部由七段單格影片所構成的實驗短片。在今年七月初,駐村活動即將結束之際,林浩溥決定先透過四個螢幕(兩個投影與兩台電視機)的展出模式,部份展出這件尚未完成的作品片段,名為《屋簷下的片段記憶》(Quelques mémoires sous le toit)。

展中主要投影銀幕中呈現出的是透過高速快轉所讀取的戶外拍攝影片《Sous les toits》,看得出來是藝術家在駐村期間遊走於美麗花都中所慢慢累積的鏡頭。巴黎古道小徑與雲彩快速變化的單格畫面透過俯瞰以及仰望的畫面,散發出具詩意,卻也具距離感的影像觸感。「距離感」的意思在於藝術家並不試圖賦予影像任何敘述性,我們只有在不經意瞥見快速移動的路人與雲彩時才猛然意識到現實世界與攝影鏡頭的存在,意會到機械性錄製手法中的客觀眼光。而擺在地板上的兩個電視螢幕,一個呈現出幾個知名景點的影像片段《Il n’y a personne》,但群集的觀光客都被藝術家用馬賽克的方式掩蓋起來,造成一種部份失焦的影像效果,實驗造形意味相當強烈。而另一個螢幕則呈現出藝術家乘坐巴黎市區觀光遊覽車《Open Tour》時所拍攝下的影像,這次我們觀看的視角又不同了,不再是俯瞰或仰望,也不是站立時的正常視角,而是距地面約三尺高,位於雙層巴士上方的那種目光,巴黎市區在這樣的角度下又呈現出另一種不同的風貌。而最後一個投影螢幕所呈現的則是一個個假模特兒的特寫鏡頭《Portraits dans la rue》,透過不同的角度,這些僵化的臉孔傳達出一種冰冷感,這或許正是藝術家這段旅法經驗中所深深感受到的陌生與孤寂,一如Margarita SAAD在展覽介紹中所言:「藝術家身為這個城市中的外國人…他畏懼出門與人接觸…(他拍攝)模特兒而非真人的肖像,或許正來自對於他者的恐懼?」的確,在林浩溥的錄像作品中,觀者只能看到一個個空蕩蕩的街道與天際,人是不存在的,而時間也因為加速過度而失真,只剩下孤零零獨自空轉的機器,反覆播放著過於寫實的記憶流。

lundi, juillet 03, 2006

遇見藝術界的煉丹師 – 黃永砯(Huang Yong Ping)


Huang Yong Ping, Walking up language, 2006
Ceramique
Credits : Centre international d'art et du paysage de l'ile de Vassiviere, Photo: Andre Morin

行萬里路見萬神殿
名言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對於喜愛當代藝術的我們,要看黃永砯於瓦西維埃島當代藝術與景觀中心所推出的《萬神殿》個展,這句話可真是在貼切也不過了。瓦西維埃島Vassiviere Island是位於法國中部利穆桑Limousin省中一個不容易接近,從巴黎出發需要六個小時的時間才可到達的優美湖畔邊。然而其地理位置的偏遠,其實與中國深山廟宇般的祥和寧靜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而有趣的是,在這容易令人忽略的山林中存在著一個由建築師Aldo Rossi與Xavier Fabre共同設計,由一個圓錐塔與長條形建築所構成的當代藝術中心,外圍並環繞著一個饒富趣味的戶外雕塑公園,整體散發著與世隔絕般的神聖與飄渺感。

旅法華裔藝術家黃永砯今日在法國藝壇上的地位其實已無可爭議,他於1989年受《Magiciens de la Terre》一展之邀來到巴黎展出,並自那時起選擇旅居法國至今長達15年以上,今日享譽國際的他不僅名列當代藝術史上重要的藝術家之一,其華人的背景更使他成為是研究亞洲當代藝術發展的學者絕對不可忽略的重要參考資料。而這樣的成就從本刊至今報導過的「羅浮宮傳藝新象展」、「法國當代藝術三年展」與「萬神殿個展」…等一系列馬不停蹄的展出活動就可確立,更印證了該藝術家今日舉足輕重的地位。

黃永砯擅長應用異國(中國)意象來創作,並進而引發與西方觀念上的衝突,他於瓦西維埃島當代藝術與景觀中心推出一系列擷取自中國宗教元素所創作出的作品,除了完美地融合了該地特殊的建築特色之外,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其實也精妙地呼應著地理上這遠林中有如西方群神聚集的所在:奧林匹斯山上的《萬神殿》。首先針對該中心的圓塔,藝術家加倍放大西藏密僧的銅杖,設計了一個重達600公斤,豎立圓塔中心的巨大轉輪神器《Ehi ehi sina sina》,當銅製神器轉動時則發出頌經般的低沉樂聲,立刻令人感受到靜修的氛圍。在進入中心穿越廊廳之後,首當其衝的則是兩隻單腳獨立的「牛頭龍首」守護神獸《Walking up language》,嘴含神卷般地觀視著位於另一端的齋院。受著靈獸的保護,這間齋院看似就有如名符其實的佛教殿堂《Chuan Luntsang》。如果佛說「養身之道在於動,養心之道在於靜」,瓦西維埃島上明亮的光線穿過藝術家裝設在窗櫺上的佛神雕像,在這空間中創造出明暗對比的趣味,或許也正隱喻著心靈動靜間的曖昧。而該中心最後的兩間展室:靜修室與小劇場,它們在藝術家的想像下儼然成為遠行「朝聖」之後的使命達成。藝術家在前者的空間中擺著一個尚未完成的佛雕靈木《Bois de Guanyin》,忽隱若現的佛祖面孔闡述著傳藝工匠雕佛過程中的信念,而小劇場中一隻隻密宗中象徵著「眾鳥之王」,如栩如生的禿鷹則叼起延伸自彌勒肚臍眼中,貫穿展室的絲路《Intestins de Bouddha》,呼應著中心外川流不息的湖水,構成東西交錯的河口,訴說著遠古的宗教傳奇。從這樣的觀點來看,《萬神殿》一展或許也隱射著藝術家一生中所感受到的東西文化之相遇與交融,以及他長久以來對宗教哲理從未停止的自省與靜思。


Huang Yong Ping, Intestins de Bouddha, 2006
Bois, soie, vautours naturalisés
Credits : Centre international d'art et du paysage de l'ile de Vassiviere, Photo: Andre Morin

遇見藝術界的煉丹師
人稱「藝術界的煉丹師」,黃永砯沈浸在文化對比懸殊的歐美環境下,相對其早期「廈門達達」的反動作品,他旅法後的作品反而更具有東方文化特色,藝術家更不諱言地發表其受中國傳統如《易經》、宗教哲理甚或中國古典醫學…等思維的影響,並以這些素材與研究作為藝術創作的基礎。而事實上,這樣的模式其實也忠實地映照出中國人長久以來立基在佛教與道教思想上的人生哲學。

但從歐美觀眾的觀點來看,黃永砯的藝術創作或許是令人畏懼的,這句話出自去年(2005)於美國沃克藝術中心(Walker Art Center)所推出,目前正巡迴到美國麻州當代美術館(Mass MOCA),《占卜師之家 – 黃永砯創作回顧展House of Oracles》一展之策展人Philippe Vergne的策展論述《Why am I Afraid of Huang Yong Ping? 》。這樣奇特的標題,充滿迷信色彩的宣言也提供本刊這次特別專訪黃永砯的藉口,除了希望能夠進一步了解該藝術家在創作形式上的轉變之外,白話來說也是希望能夠一窺他葫蘆中所賣的藥。

差異、衝擊與對立
Ecran Voile:你十幾年來透過《易經》,中國神話動物,宗教意涵的隱喻所創作出的作品,本身除了與歐洲觀者之間有著一定的距離之外,甚至對於具有亞洲文化背景的我們也不盡然可以很容易理解其中所影射的現象與事物。

黃永砯:的確,單舉《易經》為例,很多人也只是知道但不甚一解,尤其是新世代的年輕人。但這並不意味著觀者對於作品的理解度完全不是藝術家的責任。相對的,我想如果一件藝術作品無法被觀者所理解,作品本身是失敗的。然而,觀者是多類的、多層次的,所以會有不同程度的理解層面。身為藝術家,我並不需要替觀眾著想,甚至為觀眾出言,我寧願選擇不多贅言的態度,讓觀眾自己去用眼、用心體會,一如杜象所言,至今或許還是有效的:「藝術品是基於觀者的眼光而存在。」

EV:提到杜象,我想到「廈門達達」的那段時期,那時的你們透過激進的手段希望從社會面、政治面與藝術面來促成中國藝壇的轉變,但是這也不可避免地透露出歐美西洋藝術發展對於它類(其他國家)藝術活動的影響。

黃:藝術家必定會受到其他的藝術家、藝術流派所影響,但是我想所謂藝術家與學生之間的差別就在於前者能夠將所受到的影響隱藏的很好,將之轉變成創作的靈感泉源,而後者就只是將其外露罷了。




Huang Yong Ping, House of Oracles
Copyrights:Walker Art Center, USA


EV:《Theater of the World》(世界劇場)創作於1993年,作品中將活生生的昆蟲與爬蟲類動物放在一起直接展示出來,象徵著生物界食物鏈的原始狀態。然而這件作品該年在龐畢度中心《Hors Limites》展出之際遭到了自然保護協會的阻撓,再加上執法單位的介入,不得不將動物移除,只展出了本來關動物的框框。而於2001年所創作的《Bat Project 1》與此一事件有著同樣的命運,這兩次禁展事件背後所涉及的創作與言論自由其實不單單只侷限在藝術的層面之內,也擴及到社會與政治的層面。

黃:類似在龐畢度中心與深圳所發生的禁展事件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尤其是我早期參與「廈門達達」的時候。這其中當然有所謂創作自由的問題,但是換個角度來看,我認為自由本身本來就有其限度,界線其實到處都有,無所不在的,不論是社會性、政治性或者藝術性。但是此一挶限性也是壓力的來源,而我相信壓力是必要的,它也是「超越自我」的動力,而就藝術創造來說,它不但不可或缺,更是一種通則。

中立、平衡與未來
EV:禁展事件本身也可說是凸顯了政府機構或社會對於藝術無形上所設立的框架,然而,在當今文化產業高度發展之下,各國雙年展林立的現狀之中,身為藝術家或許也必須做出調整與改變,然而還必須在多重複雜的關係之中達到自我的平衡。

黃:其實藝術家的地位在上述錯綜複雜的關係中是比較中立的,我所發現到比較明顯的改變是當代展覽的策劃與籌備時間都過於減縮,一切都以迅速和高效率的工作模式來操作,這是非常可惜的事,尤其對於觀展的大眾而言。雖然其中的問題要分析起來也是相當的複雜,並涉及很多其他行政方面如經費、檔期、政策…等問題,然而身為藝術家,我提出的計畫基本上並沒有太多商量的餘地,但我至今也從來沒有遇過任何阻力,這是雙方互信的問題。而一旦計畫雙方都接受之後,我的責任就是盡力完美地將作品好好的完成並呈現出來罷了。

EV:在今日大陸藝壇高度發展的現狀下,身在中國的藝術家接收國際的資訊與在國際上發言的機率都比早期還要容易,而他們在西方的藝壇上甚至形成一股重要的潮流,這樣的變化對於亞洲藝壇也相對帶來不小的衝擊。

黃:我認為現在下任何結論都還過早,可是對於經歷過文革的上一輩藝術家來看,不論就藝術創作的多元性與自由度觀點來看,這整體上的轉變仍是相當正面,並對中國當代藝術的發展與啟發有一定層面的影響。



Huang Yong Ping, Theater of the World-Bridge
Copyrights:Walker Art Center, USA



對立邊界中的逃逸路線ligne de fuite
黃永砯的創作通常凸顯出「差異」與「衝突」的意念,一如《世界劇場》與《蝙蝠計劃》這兩件作品。而基於中國陰陽思考模式,換個角度來看,這兩種定義卻也是維持平衡不可或缺的另一條件。可是這樣的二元性則因為前所未料的禁展事件而有了另一重要的面向,即當藝術家的創作自由成為社會與政治手段下犧牲的籌碼,這樣的壓迫反過來也質疑著今日既存道德價值的永續性,以及我們對於規範與制度的服從慣性。在黃永砯的作品中,不定性的「偶然因子chance」常是引發觀者自我反省的外來因素,一如藝術家所參考的《易經》脈絡,它也像是德勒茲所言的第三條路徑,在對立的邊界,衝突與平衡之間演譯出另一種選擇,指向域外與它處的另一條逃逸路線(ligne de fuite),體現出世界本質上的流變不息。

Artbar
《萬神殿個展Pantheon》
瓦西維埃島國際藝術與景觀中心Centre international d’art et du paysage
地址:Ile de Vassiviere, 87120, France
展期:04/06 – 24/09/2006

《占卜師之家 – 黃永砯創作回顧展House of Oracles》
美國麻州當代美術館(Mass MOCA)
地址:1040 , MASS MoCA Way, North Adams, MA 01247, USA
展期:18/03/2006 – 02/2007